202050411谦卑而尊贵的仆人

约翰福音十三章12-17节：¹²耶稣洗完了他们的脚，就穿上衣服，又坐下，对他们说：“我向你们所作的，你们明白吗？¹³你们称呼我夫子，称呼我主，你们说得不错，我本来是。¹⁴我是你们的主，你们的夫子，尚且洗你们的脚，你们也当彼此洗脚。¹⁵我给你们作了榜样，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作的去作。¹⁶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：仆人不能大于主人，差人也不能大于差他的人。¹⁷你们既知道这事，若是去行就有福了。

耶稣为门徒洗脚，这是一个颠覆性的叙事。如果圣经说耶稣要求门徒为他洗脚，对于我来说，接受起来便会容易很多。可是圣经却告诉我们，耶稣基督为他的门徒洗脚。而且，这件事发生在最后一个逾越节，也就是耶稣要成就真正的逾越节的那个晚上。这是多么稀奇的一件事情，完全不能照着地上的智慧来理解。

我们知道，为他人洗脚是当时犹太社会最卑微的仆人所要尽的职责（参路七44），而耶稣就算抛开他神儿子的身份，也至少是他们的夫子（διδάσκαλος，教师）和主（κύριος，至高主权者），先是尊贵无比的。然而，他的的确确以仆人的姿态俯身为他们洗脚。彼得也曾对此表示不理解，甚至说：「你用不能洗我的脚。」

显然，耶稣为门徒洗脚，也一般意义上的洗脚还是有很大区别的。从经文本身来看，耶稣为他们洗脚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他们建立起一个和睦的、彼此洗脚的团契；也就是要他们在基督里彼此接纳，彼此成全。更进一步来看，耶稣为他们洗脚，不正表现出这位神的儿子为了拯救罪人的缘故，去了奴仆的形象吗（参腓二7）？所以，他洗脚正是将神的福音真相表达出来，也预示着所有进入主教会的人，也是如此彼此成全、彼此服事、彼此牺牲。换言之，主基督的教会的根基便是破碎和舍己。那背负十字架跟从基督的人，必然从基督得着丰富的人生。再则，基督为门徒洗脚，也表现了他中保的职分。加尔文认为，他以仆人的样式履行了么恩约的应许，使信徒在他的顺服中得蒙救赎（参罗五19）。

我们今日所选读的段落，关乎耶稣基督自己对于为什么要给他们洗脚的说明。我想，我们也需要从这个说明中认识到一些东西。首先，耶稣要求门徒明白自己为他们所做的，因为主说：「我向你们所作的，你们明白吗？」这里的「明白」（γινώσκετε）一词原文是现在时第二人称复数主动式，表示「你们现在知道」、「你们现在认识」。加上问句形式，这里表达是：「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你们所作的吗？」通过这个问题我们不难发现，这的的确确有更深层次的神学含义。所以，耶稣基督要求门徒不能只是认识到他为他们洗了脚，更是要从这个动作中认识到更深刻的神学含义。那么，那更深刻的神学含义是什么呢？我们可以从下文中慢慢读出。

这样，我们就来到了第二个层次。耶稣基督表示，自己是他们的夫子，是他们的主。然而，他尚且洗了他们的脚，何况他们彼此之间呢？这里的「洗」（νίπτω）有两个表现形式。在论述耶稣基督为门徒洗脚的时候，本文采用的事第一简单过去时ἔνιφα，表示已经洗好了。然而，当耶稣基督要求他们彼此洗脚的时候，作者采用的确实νίπτειν，显然这是现在主动不定词，表示从那一刻开始，信徒就必须进入到这个彼此服事的真实之中。就这个词的分析来看，这里的彼此洗脚便是彼此服事，彼此成全。信徒之间的彼此服事和彼此成全，是整个生命建造的重中之重。我们知道，当一个人得着耶稣基督的生命，加入到主的教会之后，他便是整个基督生命共同体中的一员。如果信徒把这个整体生命的认识给忽略了，那么他必定无法再属灵的建造上产生积极含义。因此，在生命共同体中彼此洗脚，显得尤其重要。

第三，从耶稣基督讲述中我们发现，信徒之间要彼此洗脚是不容易的。我想，就物理层面来说，为他人洗脚的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。但这里所谈的远远超过了物理层面的理解。这里实际上更多是属灵层面的理解，也就是心态意义上的主人与仆人的关系的差异。那为人洗脚的，当然是被算为仆人的。而基督无论从那个层面来说，都是他们的主、他们的夫子。基督为他们洗脚，便是表达基督甘愿做他们的用人和仆人（参可十45等）。可见，基督是要求信徒在教会中彼此谦卑、彼此服事。基督为他们留下了服事的样板（这里的榜样一词的原意，ὑπόδειγμα），现在信徒要效法基督做服事。请注意，这不是一种礼仪，而是真真实实的生命状态。那真正做服事的人，并不是要在道德层面上做一个完全人，而是要在恩典的担负上，做一个属灵的完全人。这种属灵的完全人，便是让自己的人生充满耶稣基督荣耀的生命。除此以外，再无其他。

最后，耶稣加强说到：他作为主也是如此服事，何况我们作为仆人呢？换言之，当一个人不愿意照着基督的教导服事神，便不是真正认基督为主的。这些人不过是把服事基督当做个人得利的门路而言，并不是真正的敬畏神。这样的人，他们的服事非但不能建立教会，更是会混乱主的教会。然而，主的宣告让我们明白，所有在基督里做服事的人，理应基督作为我们最高的效法对象。所以，当基督为我们的缘故成为仆人的时候，我们的生命本质中也当然有仆人的本质。所以，做服事的人完全不是要成为领导者，而是要成为成全者——众人的仆人、众人的用人。

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应许，当服事者这样去行的时候，他们是有福的。换言之，当一个人这样服事神的时候，他便是在蒙福的真实之中了。因此，真信徒一定要打破权利的幻想，以恩典作为服事的理由和动力，在十字架上靠着基督坚固服事不动摇。只有这样行的人，才是真正的智慧人。只有这样服事的人，他们才能在基督里得蒙基督全然的喜悦，从而让教会得到造就，让个人得到恩泽。

那么，作为基督徒的服事就神学意义来理解，价值如何呢？这篇文章见如何祝福你今后的服事呢？